第一百六十六章 功过?(1 / 6)

朱佑樘端坐金门之上,眼睛直望着御阶之下最中间的四人。

他的面色似淡然,又似思索,眼神有些飘忽,更有几分让人不好臆测的深邃。

刘健、谢迁、李东阳,几代老臣,亦是他东宫时的讲师、先生。

资历深不深?

自然是深!

能力有没有?

那更不用言。

而功劳大不大?

朱佑樘认为,虽不到擎天保驾的程度,但亦绝不算小。

他努力的回想了一番,登基十一载,他对待三位阁臣,比对待前任首辅还要来的尊重。

故此,高官厚禄,荣赏爵衔,丝毫不曾吝啬,前些日子,他甚至已想过,要给三位阁臣赐下蟒袍。

要知道,文臣着蟒袍,盖大明建国至今,也是寥寥无几。

正如张鹤龄所言,他给了尊重,且比任何人都要大。

而摆资格、摆功绩的事有没有?

怎会没有,不但是内阁的这三位,朝中很多大臣们,也有。

甚至时常用他们的影响力,让他接受,让他妥协。可即便如此,往日有些激烈与不快的地方,他当时气愤至极,回头想想后,也是放下了。

他甚至觉得不足为怪,有功劳有资历,自该给予他们尊重不是?

可如今被张鹤龄这一番说过之后,他有了些别样的思索。

朕已是给你尊重了啊,给你们加官进爵,甚至时常对你们言听计从,便是朕做到了啊。

既是如此,赏完了,不说前事尽去,最起码也不该是可再拿出前事让朕格外再给一份尊重吧?

朱佑樘突然觉得,思绪有些乱。

归根结底,他非是刻薄寡恩之君,念旧也念情!

御阶之下,刘健此刻并不知道,朱佑樘心中多了些思索,他觉得,此时驳斥掉张鹤龄对他的污蔑才是最为关键之事。

阁臣辅政,甚至执政,需要的是甚么?

是君主的信重,是满朝文武大臣对他的拥戴,阁臣的权重便来于此,若是两者皆无,这官也当不下去了。

要做到这一点,需要甚么?

能力、学识,以及人们的尊重、敬重。

而张鹤龄,现在就在用公平、公正的那一套,在消磨他的根基。

当然,他不认为只凭张鹤龄说几句,便能让他如何,但此种影响会在君臣之中埋下种子,此非他愿意看到之事。

“寿宁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