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六章 东直门外(1 / 6)

“为何不必?陛下当面,若是认可诸位阁老所请,难道不应该是认为所换之人比张某更为合适。不奢求所换人能比张某做的更好,但起码也要大差不差吧。

难道这点保证也没有的?若是如此,那所谓换人的初衷为何?张某是否可以认为,诸位是不满陛下对张某封官委事,不满张某为事,对人不对事?或是全然只以私心行事,全然不顾陛下、不顾朝廷了?”

殿中,张鹤龄隐隐**怒气,沉声道。

一句句的,越说越是尖锐,甚至把很多台面下的意思,直白白的呈到了台面上。

关键是不是对人不对事?说不得真有些意思呢。

甚至于,即便牺牲些朝廷的利益,也在所不惜,或者在一些人看来,这便是**。

可张鹤龄能认可吗?会循着他们所谓的**规则吗?

张鹤龄言罢,眼神逡巡一圈后,看向了御座之上。

他并未低头做恭顺状,似乎像是梗着脖子要听陛下的公道一般。

这模样真有点恃宠而骄,狂悖无礼的架势。

其实不是张鹤龄非要无礼,是因为他知道,他这个皇帝姐夫,性子一时间是变不过来的。

说宽仁也好,说软弱也罢,总之,从皇帝往常所言所行不难看出,已是渐渐的被朝廷的重臣们“教”会了**,“教”会了妥协。

好在,他这位皇后的弟弟,还算是在皇帝心中有些地位,不至于被简单的妥协掉。

可凡事皆要未雨绸缪,一桩桩事下来,他是在给皇帝留下一个他张鹤龄多少也能办事的信号。同时也给皇帝一个他张鹤龄是以诚侍君,且只要为陛下和朝廷有利,全然不接受与其他朝臣任何妥协的信号。

这小子!

朱佑樘看着张鹤龄的模样,初时心里真有些怒了,他怒的是,张鹤龄太拧了,朕只是随着大臣们的说法,演一些罢了。

你还真就当真了,和朕也这般拧了。可转念之下,他的怒瞬间消散一空。

月余来,张鹤龄在他心中的印象越来越好,不正是因为张鹤龄有这样的心态和表现吗。

以诚侍君,忠心直言、敢言,且做事也颇有条理章法,更为让他满意的是张鹤龄的那种心志。只要是对他这个皇帝有利,对朝廷有利的事,张鹤龄能始终坚定,不惜己身,全然不做任何妥协。

俗话说,人越是缺什么,越是喜欢什么,朱佑樘也知道自己的性格,他缺了张鹤龄这种认定一事,全然不管不顾的心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