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
柳常在听得反而糊涂，“为什么嫔妃就一定要想伺候皇上呢？”

胡月姬：“……”

她反倒愣了愣，险些在这个小常在面前露了怯。

幸好她反应快，立刻问道：“你就没想过，如果能获得皇上恩宠，你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？”

柳常在点点头，“这个我想过的。”

“大概就是十几岁的时候皇上偶然召我侍寝一次，然后就把我忘在脑后了，毕竟我出身不高，相貌也不多美。”

“皇上也不可能给我晋位分，给我更多俸禄。然后这一次侍寝，还让我被宫里的嫔妃们记恨了好几年。”

“大家会动不动对我冷嘲热讽，不跟我玩，不分我好吃的。我只好想办法继续往皇上那使劲，惹得皇上厌烦。”

“估计二十岁我就该被打入冷宫了，终于嫔妃们也不记恨我了，可是冷宫里吃得太差了，住得也不好，我就饿瘦了，可能还会得很多莫名其妙的病。”

“也不会有太医来冷宫给我治病，我爹娘官位不高也没资格来探望我，二十五岁前我应该就死在冷宫了。”

“也不知道会不会刚好遇到皇上大赦天下什么的，把我的尸骨赏回娘家，让我跟祖父母葬在一起……总的来说就是这样了。”

她把心里的设想说完，默默看向胡月姬。

胡月姬吃惊地张着嘴，像只被猎人的箭差点射中的傻鸟。

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——

这柳常在在说什么啊！

是问她有没有想过获宠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，她怎么说了这么大一堆吓人的话？

什么冷宫尸骨的，她听了后背都起鸡皮疙瘩。

“你……你想法还挺特别。”

“啊？这不是正常的路线吗？”Ｍ.

柳常在直愣愣道：“当初娘娘你，还有那位高贵的前朝公主，你们又美貌又尊贵的人皇上都不要，难道还能宠我吗？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。”

胡月姬：“……”

她感觉哪里受到了冒犯，一时又说不上来。

不过有一点她是确定了，这个柳常在确实没有爬床的心思。她竟隐隐有种视为知己之感。

虽然她们俩不爬床的理由不同，一个是已经被拒绝到绝望，一个是没行动过光是脑补就绝望——

总的来说殊途同归，也算知己了吧？

出去的时候，胡月姬拍拍她的肩膀，一副同仇敌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