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,笔杆用手指推拉,“嗤”的一声,便拉出一条线,如同记忆里那头龙。
他笔走龙蛇般勾勒着线条,涂抹色彩,填充细节。
突然想到:自己这算不算写生?
这么快……屈楚臣略显讶异,但很快便转回头,同样泼墨落笔。
一时间,整座青杏园内都陷入安静中,只有墨笔与画纸摩擦的细微声响不绝。
……
隔着一道门的院外,大群读书人收回视线,讨论起这一局会是何种主题。
“我赌山水、花鸟二选一。”一名年轻士子说,“此类最常见。”
另一名手持折扇的读书人摇头晃脑:“非也,岂不闻出奇制胜?大抵是仕女图之类。”
旁边有人说道:“有什么可猜的?反正赢的都是屈楚臣。”
大群读书人沉默。
一个个情绪低落下来,是啊。无论哪种题材、技法、风格……赢的都是屈楚臣。
气氛沉闷之际,突然远处一辆马车快速驶来,停在附近。
一名白胖士子提起衣袍下摆,兴奋地跳下车,朝着人群里的同窗喊道:
“李兄,韩兄,大喜事啊。”
先前两名猜题的读书人扭头望来,疑惑道:
“都给墨林欺负成这般,还能有什么喜事。”
士子激动的脸庞通红,手舞足蹈道:
“赢了!就在方才,白堤琴台那一边,有人以一曲《光阴》胜了那钟桐君,如今那边人山人海,热闹极了。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。”
什么?
白堤那一场赢了?
话音落下,周围的人们面露愕然,蜂拥而至,将这名士子围拢在中央,七嘴八舌询问。
等大概听懂经过,既欣喜,又怀疑。
不知真假。毕竟太过离奇,令人本能质疑真实性。
当即有读书人呼朋引伴,匆匆朝白堤赶去。两名赌斗的也要动身,却给同窗拦住:
“那位‘禾先生’已离开了,这会过去啥也看不见。咦……说起来,这青杏园大门怎的又关了,莫非是有人挑战?”
手持折扇的读书人“恩”了声,心已飞去白堤,随口道:
“不久前来了个戴斗笠的年轻人。”
斗笠?报信的白胖士子敏感神经被触动,下意识反问:
“穿什么衣裳?有多高?”
等同窗描述完大概特征,他愣在原地,心中生出一个疯狂